老式军挎、军大衣的回忆|冬天坐长途火车穿什么衣服好

2024-11-24 22:53:05 来源:天气频道

老式军挎、军大衣的回忆
陈苏锦
前两天收拾家的时候,翻到很多年都不用的影集。赫然发现有一张自己穿着老式棉军大衣的照片,梳着两条麻花辫子,胸前别着自己的高中校徽,相片底部有时间标注:一九八一年冬。
我拿起那张相片看了好长时间。
我,是因为家里条件不好,没有和同学一样买棉大衣,穿的是爸爸穿过的旧的军大衣。好看不好看不重要,为了保暖。不过,女生穿了男款的旧军大衣,有点儿显眼。
许多年后,我的当年的同学说那是当时很时髦的东西。
我的那件大衣,来自我姑姑家的大表姐。她是七六年入伍的,在三十九军的一个师部医院。和她自己瓦房店的家比,休息的时候来我家,距离是近的。而且经过我们家所在的农场一直向西有她们部队的农场,她可以搭她们部队送给养路过的军车来我家。我爸爸是她唯一的舅舅。
有一年冬天,她来我家,说是她要去军校读书了,她拿了一件半新不旧的军大衣给爸爸,是我姑父给爸爸的。她还拿了一个崭新的绿色军用挎包给我。
那件半新不旧的军大衣,起初是爸爸上班儿穿。他没法和他的科长比,他的科长比他年长一点点,穿着自已从当地驻军部队里要来的新的军大衣,六五式的,走在农场的马路上或者在机关食堂吃饭,大伙儿见了都羡慕不得了。要知道,之前只有一个从抗美援朝前线回来的被降了职的副场长冬天总穿着军大衣的。而我,是上了高中,住校,爸爸把那件旧军大衣给了我。
说说我看到那崭新的军用挎包,别提有多高兴了。时至今日,我拎过很多种手提包,也背过若干种颜色的包儿,我都记不起来自己有多兴奋。但,那一个军用挎包,今天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但,它是军用挎包,绿色的,簇新的,是大表姐自己也不舍得用的呀!她自己还在用自己的旧的呢!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当兵,一直是很多人的向往!那时候还没有什么高仿之类的,能用上军挎,崭新的,不论是自尊心还是虚荣心,用今天的话说那就是一个“爆棚”啊!
起初,它是我上初中的书包。从我家的村子到农场的中学单趟要走四华里,除了下雨天,我可以带饭不用回家吃午饭,其他时间在那条乡间土路上,我要一天走四次四华里,那书包始终跟着我风里来雨里去,无论冬夏。
我上高中的时候,念的是普通高中,离家有四十多华里,需要坐途经我们农场场部东边那条号称“老铁路”的公路的长途客车。绿色的军挎已经被洗得有些掉色了,但是,每周六的时候,我会把书包里的书和本放到另一个布包里放在宿舍,我背着这个掉色的军挎挤上长途客车回家,周日下午,我会接着背这个挎包走五里多的路,站在路边站牌下等车回学校,只不过这时的军挎里沉了一些,里面装上了妈妈给我装上的自家炒的面,有妈妈放了少许鸡蛋或肉丁儿借味儿的炸酱。
后来,我去师专念书,依然是背着这个掉色更厉害的军挎,寒假里,它,装了我从图书馆里借来的《安娜.卡列尼娜》和《静静的顿河》。
在我的记忆里,后来背军用挎包的人多了起来,是因为卖仿军品的店多了起来。那颜色、那布的质量都跟真正的部队里发的军品还是有很大的差别。而我的心里,就因为那是正宗的军挎,自豪的感觉一直都在,当年,那些年,我固执地认为,这样的、那样的包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过时,正宗的军挎,怎么会过时?
一个时代总有一个时代的底色,我和我的同龄人们茁壮成长的年代,大人们问男孩子长大要干什么呀?孩子回答“当***”,大人们就很欣喜地认为这孩子有志气。农场里的姑娘长大了要嫁人,听说谁家姑娘找了部队的小伙子,大家伙儿就会说这真不错。军人,总是在方方面面给了人们实实在在的踏实和安全感。
我,一直很崇拜军人。很喜欢穿上军装的那种感觉。
二0一九年的秋天,我去西部,有幸穿上了新式的正宗的军装拍了照,我发现,和一九八一年的军大衣那种相对薄削比,今天的军用大棉袄布料更密实、更抗风、更保暖了,而且暗绿的迷彩的军用大棉袄从领囗到袖囗到底围的设计更合理更紧致,而军用的背包的实用性更与时俱进了……
今天是八一建军节,是走进八月的芬芳里的第一个日子,我从心里很怀想自己没有成为战士但是曾在过去的年代里用过正宗的军挎、穿过的旧军大衣、用过的掉了漆的军用水壶。我,很感恩把这些东西带给我们家的老战士大姑父,他九十多岁,已经卧床不能自理了,清醒的时候,他还是喜欢军帽。我和在部队退休的大表姐说起来,她说在干休所大院里听到军号声她依然很激动,那是她从小就天天听的声音啊!和现在新式的军服比,她,很怀念过去的军挎,很怀念过去老款的军大衣!她说,那,和她的艰苦的青葱岁月紧密相联!她说,军人的情怀,在她的心里,一直没有褪色过!
致敬!过去曾经为了民族独立、人民解放的军人们!
致敬!今天为了和平,依然坚守在祖国四面八方的军人们!

冬天坐长途火车穿什么衣服好?

去军品店买个军大衣,这个挤火车最舒服,还不怕脏,回来还能穿一次.车上人多没你想象的那么冷,再冷上车可以去找列车员补个卧铺,

女朋友要坐长途大巴回家, 要给她准备些保暖和热的吃的东西?

买几个暖宝宝,可以随身贴上,用完仍,方便
准备些巧克力,路途遥远。补充热量
吃的话准备些西点好了
有条件的话,弄个保温瓶,煮点东西里面,热乎乎的,不会冷掉

火车故事

   清明时节,陪父母亲回家祭祖,老父亲已然偏瘫多年,不适应长途乘车的幸苦,我们就乘坐动车回乡,这是老父亲第一次坐动车,四个小时的动车他居然全程没有瞌睡,一直盯着窗外看呼啸而过的风景,念叨着,真快,真快,动车经过上饶的时候,精神显得很兴奋,指着远处的城市说,这地方我来过,那地方我批过几节车皮。我们在鹰潭下的动车,转乘私家车,上下车很方便,车站还有年轻的工作人员帮忙引导专用通道、开电梯,父亲每每对他们都点头感谢。
  家乡是赣东北一座小城,皖赣铁路纵贯南北,南下到鹰潭连接到浙赣线、闽赣线,早些年人流物流颇为颇为繁盛,同时作为优质稻米重要的产区,建有一座规模不小的国家储备粮库,修了一条专线铁路直通库区。高铁时代来临时,县城阴差阳错的居然未被规划入网,从地图上看去,县城上下左右东南西别都有高铁经过,中间唯独空着一片四四方方的高铁真空区,加之粮食市场开放,往日里热闹的库区铁路线也废弃了。陈旧火车站往来的只是北方一个陶瓷古城与省城的客运火车了。
  八十年代中期,父亲作为县粮食局员工,分到了一套公家划拨的住房,将我们从乐安河畔的外婆家搬到县城粮库园区里。库区很大,里面有一个不小的鱼塘、一片能让人迷路的竹林,还有一排猪圈,更多的则是一栋栋高大雄伟的粮库和厂房,一条铁轨从我们家门口出发,一路穿过库房和竹林,在远方斜斜的插入铁路主干线,再从远方长出一道灰墙沿着铁轨回到铁轨的起点,每当墙外蒸汽火车嘟嘟的经过,喷涌的蒸汽翻滚着,越过灰墙涌入如仙境般的竹林。
  起先父亲还担心年少的我不习惯这般的嘈杂,我却每天乐此不疲的抱着小狗爬上灰墙,数着一辆辆经过火车,沐浴着滚滚而来的白色蒸汽大声欢叫,偶尔能看到火车装载的稀罕东西,比如满载着坦克和大炮的军列呼啸而过时,我会兴奋的涨红着脸,大叫到,快看啊,那是坦克,坦克啊,喏喏喏,那是大炮,大炮哇,声音清脆又尖利,每每都能惊到押车的战士。
  与火车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不久就来临了,我们家的亲戚大都分布在铁路沿线的各个小县城里,节假日总要去走访的。第一次走入火车站,一辆蒸汽机车就正缓缓入站,黝黑硕大的蒸汽头吱吱喷着白雾,红底白边的车轮在连杆的带动下缓缓而动,车轮上面有个跟煤炭一般黑的司机正一脸坏笑的看着我,第一次面对这粗犷豪迈的机械巨兽,我觉得如此的亲切,如同央求的好久的玩具就在我们面前,不禁加快脚步向车头扑了过去,我就要摸到它了,我就要摸到它了,突然,一声晴天霹雳般的呼啸声在我耳边炸起,嘟嘟嘟~~~~,紧接着一团滚烫湿热白雾将我一口吞噬,我一屁股坐到地,我瞬间丧失一切感官,有的只是云里雾里,山呼海啸,火海冰山。。。。。。良久白雾忽地伸出一只带着红袖的手臂,一把拉住我的衣服,将我扯起,紧接着一声爆呵:讷是莫宁个崽?!(方言:这是谁的儿子)不要命啊,直接就往火车头扑哇!
  从此以后,面对任何大型机械物体,我本能的保持10米左右的距离,哪怕它是停的、废弃的,我都感觉得它瞬间能活过来,然后向我喷发着怒气与吼叫。
  此后,我每年不定期的坐上蒸汽车,往北走,第一站、第二站,然后再回来,时间都不长,一两个小时就到站了,车厢里我很好奇的听着周边的大人聊着天,说着往南、往北的的站名,南边是什么站,南边的南边又是什么?北边是什么站、北边的北边又是什么站。
  九十年代,阿姐高考落榜,在父亲的安排下,在粮食局所属一家食品加工厂上班,不久工厂倒闭了,又去了粮食局所属的招待所做服务员,也没做长久,母亲很是担心,一边托人找工作,一边安排阿姐的相亲,每次相亲阿姐都带着我,每次阿姐都不高兴,于是母女俩就开始一茬又一茬的吵架,阿姐越越来越不高兴。有一天,我下了晚自习,发现阿姐在房间里哭,一遍哭还一遍写着什么,阿姐虽然对我很好,但脾气跟母亲一样不好,我也不敢询问,就在一边看我的小人书,晚间就睡下了,第二天一早姐姐不见了,母亲则发了疯一样的寻找她,后俩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封信,至今我都不知道信里说什么,只知道母亲大人读着读着就哭了出来,说,这个要死的妹呢波走滴(方言:这要死的女儿跑掉了),私奔啊,去厦门找一个才见过一面的打工崽去了。哇,阿姐居然夜奔!
  年底,我第一次见到我**,模样我很喜欢,长的像新闻联播里的播音员“康辉”,当时他正面对父亲大人的沉默的审问,父亲大人一言不发,目视前方,烟一根接一根的抽,**心虚的坐在一遍,蜷缩着身体,欲言又止的样子,烟一根接一根的递。
  很多年后,父亲大人才告诉我,**当时一穷二白,初中毕业,刚退伍做什么销售员,没手艺没学历,怎么让人放心把女儿交给他,后来还是让大哥的老丈人,一个国营机械厂的老工程师带了学了几年徒,吃了好多年的苦,也学了一身的本事,现如今她们俩在厦门混的风生水起,阿姐掌管着上百人工厂的财政、行政大权,“康辉”则开着价值百万的宝马满世界的请人喝酒讨活干、向人讨要工程款,父亲母亲到厦门更多的是跟他们住在一起,母亲大人则莫名其妙的成了他们公司的董事长,那种只负责签字的董事长。
  他们的婚事是在家里办的,一切从简,家里收拾出几间房,让各地的亲戚住,那时正放寒假,而我向所有住学校宿舍的同学借被子、褥子。他们成婚那天,来的亲戚很多,男生一个大通炕,女生一个大通炕,外面下着大雪,我则挤在几个长辈中间,晚上我没睡好,出了一身大汗,生生把边上的叔叔舅舅汗湿冻醒了。为啥我没睡好,因为我一直在想,**跟姐姐为什么睡觉前都在拼命刷牙?哈哈哈。
  很多年以后,阿姐跟我聊起那天她夜奔的事情仍心有余悸,那天她只凭着**的一封信,连方向都没搞清楚就上了火车,在鹰潭转车的时候,遇到爬窗户打劫的,她窝在座位吓得瑟瑟发抖,车窗外有人拿大石头砸车窗,碎玻璃砸她一脸,硬是没有划伤。
  记忆中,从八十年代到零八年南方罕见极端冰雪天气难忘的春节,可能是中国铁路运输最繁忙也最混乱的年代,四川、西南方向大量务工人员搭乘铁路奔赴南方、江浙,都要在我们这里倒车,建设于六七十年代的铁路系统需要承载十亿级的人流,没有体验过这段时间的春运的人是无法理解我们面对动车的感动。
  一九九七年,香港回归,也是那年我考入杭城的一所大学,从而开启了我的五年的酸楚春运生涯,九月学校开学,父亲大人送我去学校,我们需要在贵溪倒车,一进车站门口,就看到几个衣衫不整的壮汉,拥挤在车站口,每个路过的人无论男女老幼都要体验他们人为制造拥挤,他们上下其手几乎掏便每个人所有外置的口袋、摸遍他们认为可能藏有值钱物品的部位,明目张胆,哪怕被当事人发觉,也要直蹬着对方说,你没长眼啊,没看到挤么。被摸者也是敢怒不敢言,只有当铁路工作人员路过的时候才稍显收敛。我们也是跟着一个警察钻进了候车大厅。找了座位坐了下来,爷俩儿开始唏嘘刚刚的侥幸,我们对面坐着俩大胖子,人高马大、统统白衣黑裤黑鞋,甚是干净,关键俩还长的一摸一样,憨态可掬的看着我们,我也就很好奇的看了看他们,就听他们在说:
   “你看那对估计是父子”
   “嗯,不对,那是一对爷孙”
   “估计是去读书的”
   “嗯,不对,应该是去打工的”
  临到检票上车,俩胖子过检票口排在后面,左怼一下右推一下就挤到了队伍前头,正好在我们后面,也不知道怎么就招惹到了他们,骂骂咧咧两句就动上手了,推了我一把,再推了我父亲一把,我还算站的稳当,父亲就直接坐了地上,然后我们带的包袱就直接被这对活宝仍出去三四米远,仍下一句,乡巴佬,下次不要让我在贵溪看到你们后扬长而去。
  一九九八年春节后我从家返校,算是真真正正体验了一次春运,我跟同学在县城的车站上的车,是那种货车临时改装的加班车,站台是看不到头的人群,车停稳后,货车门直接拉开一个巨大的口子,人群蜂拥而入,大包、小包、长扁担、短凳子在身边不断穿梭,不一会将货柜车厢塞的满满当当,车厢内中弥漫着各式各样的酸爽味道。车外是西伯利亚飘来的寒潮带来的冻雨,车内是汗流浃背的各色精壮的男女。我穿着那种10斤重棉花的标准军大衣,大家像看宝贝似的的盯着我,有俩大哥用家乡话调侃我,你看这个毒气(方言:傻瓜)居然能穿的住军大衣,哈哈哈哈。
  因为我们这俩临时改装车是加班车,从县城到贵溪短短五十公里,整整走了四个多小时,有车交汇车就停避让它车,是个车站就要停,然后又塞入更多的人,没车没站的时候,它也停,不为了什么,它就是喜欢停,下午四点出发的,到了晚上八点才到的贵溪。一下车穿过火车站前广场,就发现漫山遍野的人群,有站的、有坐的、有躺的,有抽烟的有喝酒的,有就着馒头喝**的,更多的是茫然四顾的。候车大厅前门不知道被谁封死了,透过玻璃门看到大厅的里面的人群密度比外面高的多,可以用铺垫这个词来形容,有人告诉我这是滞留了三天的乘客。
  我们焦虑得等待,等到十一点多,依旧是没有任何办法进站,我想估计进了站也进不了站台。同学的说可以给钱找人带进站,我们找到一个带红袖箍的工作人员,央求了半天,一人塞给他十块钱,这人告诉我们不能带我们进站,但可以带我们穿地道到站台上去,然后我们就跟着对方走出广场,在一个漆黑的地道里钻了五分钟,接着又歪歪扭扭的穿过几座建筑,居然发现绕到车站的对面的站台,而停运的货车正好遮蔽了站台工作人员的视线,带路的让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只要看到杭城方向的车,就上去,上不去就爬窗户,就走了。
  等了大概一个小时,期间不断有车快速通过,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终于来了一趟贵州到杭州的快客缓缓减速,在车辆通过我的时候,我留心每个车窗,发现所有窗户都紧闭着,能看到里面看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我的心都绝望了。车停后我们从当前车厢开始往前寻找机会,几乎跑了六节车厢都没有看到任何打开的车窗,更别说打开的车门了。
   “怎么办?”
   “钻车底,到车厢的另一边,那边不是站台,或许有人开车窗”
   “嗯,那我们得快一点,万一车开了就要死人了”
  年轻人总是无知无畏,要是现在,打死我都不敢钻车底啊,关键你还不清楚这车什么时候开,我们还真钻了,一钻过去,终于发现有个窗户是开着的,有俩人正在车窗这边抽烟透气。年轻总是体力好,同学说我顶你上去,你爬,然后再拉我上去,我呼的一下,先将行李扔上了窗台,那车窗的人吓了一跳,看清了是我们后慌忙将行李给我扔了回来,转手就要关窗户,我先将手伸进去,死死拉住车窗的边沿不让他关窗,一边大叫:
  ”叔叔,叔叔!求你别关窗,我们是去杭州的读书的学生,我们已经错过好多车了,请你让我上去了,我们就俩人,求你了!求你了!”
  不知道是我抓的紧,他无法关门,还是他真动了恻隐之心,还真的让我爬上去了,上去后,我马上转身一手接过同学递来的包袱,扔到一边,然后再拉过对方的手将其拽上了车,我们终于上车了,年轻真好!
  在谢过留窗的大叔后,我们定下心,转身往车厢内望去,我的天,如果说车站的人群是铺垫的话,车厢内的人群就可以用层叠来形容了,人群前胸贴后背贴在一起,就如同秋收时田野里的稻子一样随着火车摇摇拜拜,行李架上或躺或坐的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厕所门打开,伸出好几个脑袋来大口呼吸着,我也不知道踩着谁的脚,也不知道谁踩了我的脚。
  行李,我们的行李呢?我扔进来了的俩,我的,我同学的,都被我扔进来了啊,都在脚下呢,有个乘客发现我的惊慌,不以为然的说到,行李到处都是,都在脚踩着,等下车再找吧。
  好戏来了,好戏来了,快看快看,我顺着人群的声音看去,看到在这种人体亲密度超过想象的世界里,居然推来了一辆小卖车,对,我没有看错,就是那种标准的车厢小卖车,
   “香烟啤酒可乐,花生瓜子八宝粥,脚挪一下啦,你不会转过去啊,什么素质!”
   “香烟啤酒可乐,花生瓜子八宝粥,谁的包挪一下啊,哎呀,你要死啊,挤什么挤么”
   “香烟啤酒可乐,花生瓜子八宝粥, 哎呀,谁真么没素质啊,呃呃呃呃,竟然有大便”
  于是在小卖车经过的路途中,人体以各种反解剖学的状态扭曲着,各种反物理学姿势平衡着,小卖车居然很快的消失在车厢的尽头。
  车过诸暨,开始有下车的人,那是一张张解脱的幸福的脸,车过金华,我找到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车厢终于开始空了起来,西伯利亚的寒流终于显示出它的威力,凄冷凄冷的,凌晨4点了,卷起我的军大衣,往桌上一趴就晕了过去,到了杭州,总算找回了自己的行李,它跟我一样除了一身污渍以外啥事都没有。
  最后一次关于火车的深刻记忆是轻松惬意的,二零零五年,因公事厦门去往西安,从没由从陆路去过长江以北的南方人来说,西北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
  车过南昌后,我立刻兴奋起来,爬在车窗上,几乎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黄石?黄石,黄石公园,这跟咱没关系,那是美国的地界。华容?华容,关老爷华容道义释曹操。
  武汉?武汉:武汉有三镇,武昌、汉口还有个汉阳造。一条大江呼的涌入眼前,波光粼粼的河水映衬出如火的晚霞,沿着江水往前眺望,晚霞中蜿蜒着一段山脊,形如伏蛇,头临大江,尾插闹市,山之巅耸立着那琉璃黄的黄鹤楼。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经过武汉后地势瞬间变的平坦,就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孝感?孝感:董永的故乡,孝感还有麻糖呢,郑州?郑州:中原之行哪里去,郑州亚细亚。过洛阳了,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白玉谁家郎,回车渡天津。看花东陌上,惊动洛阳人。到三门峡了,三门峡有个水电站。潼关?潼关:先入关者为王上,后进咸阳扶保在朝纲。
  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上,忽然冒出一块巨石,两块、三块,无数的巨石随着火车的飞速前行层层叠叠起来,越叠越多越叠越高,直到叠成一堵雄伟的高山,高到我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也无法看清山的全貌,火车在山脚飞驰了十几分钟,又如它忽然的出现一样,高山又急速的下坠,像调皮的孩子拿走一块块积木一样,直到最后一块巨石直至消失在车尾。华山!这就是华山,华山,自古华山一条路!东邪西毒南帝北丐,***、杨大哥,我到华山了,论剑呼?
  车到渭南,便满眼都是金黄的麦子了。车到西安,心里默念着,秦始皇啊,杨玉环,我来也!一路上除了晚间实在看不到风景之外,我一路识别地图和地名,一路念叨我记忆中古诗、典故、歌词和传说,脑海中翻找一个城市又一个城市的印象,两千公里,四十四个小时,我穿越了大半个中国。
  到了西安后除了下车第一顿吃的是不知味道的米饭,其后一个月内全是面食,白色的面条,绿色的面条,红色的面条,褐色的面条,黑色的面条,三尺宽的面条、两米长的面条,羊肉的、牛肉的、土豆的、绿豆的、荞麦的、菠菜的……我统统吃了遍,一个月胖了十斤。
   后来就开始了动车经历了,再难有难忘的火车记忆了,动车给人快速感,更给人一种紧迫感,除了一路看手机一路睡觉之外,倒是很难有盯着窗外的冲动了。
   清明之后返回厦门,特想重新一下火车旅途,一早来到了火车站,已不见**火车和蒸汽火车,短途也是空调快客,五十公里的路程,也是一小时内到达,车厢内依旧是泛黄的车皮,机械结合处依旧吱吱哑哑响着,朝霞洒在车厢里,泛起暖色的光芒,车厢内却不是我想象的冷冷清清,短途的客人依然很多,操持着陌生却能听懂的方言以及南昌语系普通话,乘务员依旧如十年前般的成熟且丰满,脸上却少了那种盛气凌人的戾气,而是一种淡漠的平淡,小卖车依旧推着,依旧喊着“香烟啤酒可乐,花生瓜子八宝粥”,乘客要么是老人,要么是孩童,老人谈论着到鹰潭转车,去往湖南去看望多年不见的老姐姐,孩童在车厢内奔跑着,撞了这个个行李,碰了那个的包裹,一边的奶奶则一边织着毛衣一边轻声呼唤,到站了,邻座的一位老人塞给我几个橘子说,小伙子,帮我搬一下行李吧,太重了,我扛不动啦。
   在我第一天坐上远途的火车那刻起,就有记录下我在火车上的种种经历想法,不想真正开始动手写的时候已是二十年以后。。。